一朵花椰菜🥦

一个破写文的

 

【X1/寒冬芍药】光影交织

-本次考试作文题目:看图写作

-本来在决赛完就想写篇文祝贺俩小孩出道,结果因为各种主观+客观的原因一直拖一直拖……结果拖到了真·出道日

-太久没有写同人的复健摸鱼产物,不好看预警

-现实向,青春疼痛文学预警,整篇视角憨→勺,但其实是一个双向暗恋的故事【】

-糖与梦想属于他们,ooc属于我

-如果喜欢的话请给我小红心和小蓝手吧~



-光影交织

 

 

 

孙东杓最近好像长个了。

 

这本质上其实并不是什么极具爆炸性的新闻,毕竟小孩本来就正处在长身体的年龄(而且相比之下成长空间最大),参加选秀比赛时因为压力瘦没了的那些营养也在出道后一点点补了回来。

 

最先发现这件事的是化妆组的姑娘,在拍摄现场,她像往常一样弯下腰仔细地给漂亮弟弟勾完唇线,回身开始收拾自己一桌的化妆品,再转过头来时孙东杓已经站起身试图用手抹平衣角的褶皱。姑娘握着一把各式各样的粉刷,这才后知后觉咦了一声:

 

“呀,东杓什么时候比我高这么多了?”

 

现场制作组人本就不算多,小姑娘扎堆的地方又总是叽叽喳喳个没完,一句无心的话语很快像汲满营养的树根疯长开来,等传到成员们耳朵里时,也不过只用了一天时间。

 

于是在热闹拥挤的保姆车上,哥哥弟弟们便吵吵闹闹地就孙东杓的身高议论起来:

 

不是很好嘛,我们东杓可是一直在努力成长,总算有回报了。

 

难怪放在冰箱里的牛奶消失得这么快,原来是被东杓偷喝了?

 

唉,但我怎么没太看出来……

 

处在话题中心的孙东杓本人却是一点不着急,等到同队成员们的议论声渐小了下去,才露出一个招牌的笑容,点点头道:“欸,那大家要小心一点,说不定以后我就是最高的那个了——”

 

他这一耀武扬威毫无杀伤力,像小奶猫亮出爪子在墙壁上挠出几道不轻不重的痕迹,也引来小小的保姆车内又一轮新的聒噪。而能在这吵闹的环境中保持一颗平常心的人,除了早已做足准备塞好耳塞的司机以外,也就只有缩在最后一排靠窗角落里补眠的金曜汉了。

 

倒不是将来的新团c位不乐意和成员搞好关系,只不过眼下出道在即,接踵而至的各类访谈综艺让人应接不暇,练习时间反而是压缩紧凑,舞蹈老师对此最为不满意,每逢练习就会准时准点摆出一张肃杀表情脸,只等着一曲的最后一个音节落地结束,才好开口重复着说:

 

“再来一次。”

 

因此在舞蹈老师亲力亲为的关怀下,加班加点练习成了常态,金曜汉本身就是一半灵魂都赖在床上不肯走的类型,被这么一通折腾更是时刻都在犯困。

 

今日也是如此,成员们明明已经磨合练习了多日,却始终入不了舞蹈老师的法眼,她早有预谋一般等着音乐再一遍播放完毕,没怎么思考便微笑着朝所有人点点头:

 

“嗯,还可以,但还是再来一次吧。”眯起眼睛在气喘吁吁的11个男孩身上游走一圈,末了还特意补上一句,“曜汉啊,你是c位,位置一定不能偏,要多注意一下才行啊。”

 

金曜汉自知又走了神,垂着脑袋一一应下舞蹈老师的训话,随手抹去汗珠走回自己的位置。音乐重新响起前的片刻,他本应该认真回忆总是弄错的舞蹈动线,目光却在抬眸的瞬间就黏在了斜前方的小孩身上。

 

孙东杓安安静静站在暖色的灯光下,鼻尖上凝着颗晶莹剔透的汗珠,平常得如同中学校园转角处随处可见的男孩,但又带着些与生俱来的才气,只消一眼就能记住他身上的辰光。

 

他如同一枚深夜时分坠入海面的星星,在摇曳波澜中飘浮,即便不再是天空中的居民,却仍认认真真散发着只属于自己的光亮。

 

于是毫无悔改之心地,金曜汉又在舞蹈老师的眼皮子底下走了神,毫无遮拦的情绪又太过坦诚,原本正思考着什么的孙东杓忽而意识到什么一般朝后侧过半张脸,两束目光不经意之中碰撞在一块,擦出几道噼里啪啦的火花。

 

几秒过后,沉寂了许久的音响总算开始重新工作,火光在视线错开的瞬间便熄灭,明面上看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但那滚烫的温度还是确确实实灼痛了指尖。

 

金曜汉也总会在这样的时刻意识到,他眼中看到的、以为的小朋友,其实一直以来都很强大。

 

节目初始,在大多数练习生还在迷茫摸索的时候,便已经初露锋芒站在人群的最中心;眼睛长了麦粒肿却也不见一点疲态,完成手术的当天就戴着眼罩回到队友身边;分明已经被来自外界的恶评压得喘不过气,每每站上舞台的时刻却依旧仍展现出最完美的笑容……

 

也就在总决赛之夜被代表念到名字的瞬间,积攒已久的情绪才真正找到发泄口,把自己哭成一个皱巴巴的奶团子,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想伸手替他抚平眉间的沟壑、拭去满脸的热泪。

 

而金曜汉在那时也确实伸出了手。

 

几番回忆连续轰炸下来,被一而再再而三提醒的走神问题非但没有解决,反倒是有变本加厉之势。所幸课程很快进入尾声,舞蹈老师没再继续为难这群忙碌的男孩,结束了练习的成员们三三两两吵闹着走出舞蹈室,唯独金曜汉情绪低沉,头顶盖着块毛巾坐在镜子边上发呆。

 

一直等到拍摄练习室花絮的工作人员都打包好器材陆续离开,他才丢下被汗水浸湿的毛巾再度起身,开启音响后踱步走到练习室中央,抬头看着镜子里孤零零的自己。

 

无比熟悉,又有些陌生。

 

人们总以为,只要坐上王座捧起王冠,便能获得至高无上的荣光,殊不知事实正巧相反,唯有等王座迎来合适的人选,王冠才会被赋予相应的光芒。

 

熟悉的音乐前奏适时响起,手脚先于大脑开始被激活,已经成型肌肉记忆替他省去了回想舞蹈动作的麻烦,也给了他更为自由的思维宇宙:

 

站在舞台中心的人,究竟该成为什么样子?

 

越来越多繁复无用的思绪开始占据脑海高地,金曜汉努力回想着无数偶像团体中心位的模样,一张张画面分裂成更加细小的碎片刺痛着太阳穴。

 

金曜汉机械地跟了两遍舞蹈动作,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样并没有什么效率,到最后索性直接关了音乐,大字型躺在地板上匀着呼吸。他半阖起眼,那些令人头疼的碎片便再度浮现,万花筒似的在他眼前铺展开来,忽快忽慢,仿佛是在看一台年老失修的电影放映机。

 

这样的放映不知持续了多久,像是根本没有结局,直到那台机器彻底报了废,在一个突兀的时间点猛然卡壳,画面才咔嚓定格在一张刚不久以前的图画上。

 

画面正当中,穿着粉红色宽大上衣的小孩双手捧着话筒送到嘴边,目光在100个面庞生涩的男孩中间游走,最后眨眨眼,向他递来一个信号,而后微笑着、坦荡着宣布自己要选择的人:

 

“金曜汉练习生。”

 

额头上忽而触到一片冰凉,金曜汉吓得整个人一激灵,猛然睁开眼正对上孙东杓那双弯成月牙状的笑脸,瞧见他略显慌乱的表情,还得寸进尺把冰冻过的运动饮料瓶往他脖子上贴:

 

“曜汉哥,辛苦啦!”

 

睁开眼看见的竟是刚巧出现在回忆里的人,金曜汉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欲盖弥彰地举起运动饮料往嘴里灌。带着点酸甜口味的冰凉液体刺激着舌尖味蕾,他的舌头却始终僵直着不听使唤,喝下近半瓶饮料后才慢吞吞放下瓶子,颇为艰难地挤出一句:

 

“东杓啊,怎么这个点了还不睡觉?”

 

小孩抱着膝盖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半蹲在一边认真监督着队友按需摄入水分,听到这话不满地抬头冲他挤了挤鼻子:“一个人偷偷练习到这么晚,曜汉哥才没资格教训我。”

 

仅用了一句奶凶奶凶的反驳,就成功把一整天的厚重云层都驱散,金曜汉勾起嘴角,正色回答说:“咳,成年人当然没关系,但我们东杓——不早点睡觉的话以后大概也长不高了吧。”

 

“哈?才不会呢!”显然被挑起了该死的胜负欲,孙东杓一下便跳起,边悄悄垫脚边拍拍自己的头顶,“你看,我最近已经长高了的——曜汉哥要小心咯,等我长得比胜宇哥还高,就算用跆拳道都打不过我。”

 

说着还面对练习室的镜子做了几个折扣过半的踢腿动作,踢了两下就仿佛有了底气,一蹦一跳转过身,虚势满满地朝金曜汉勾了勾手指:

 

不信过来试试啊,我现在就能分分钟把你放倒。

 

金曜汉又一次不自觉被他逗笑,感觉自己就是第一条发现海面上浮着颗星星的小鱼,只会傻乐地跟着辰光摆动尾巴游来游去。

 

于是他把饮料瓶搁在脚边,起身转了转脖子,便笑着向自信满满的打架新星伸出了手——当然了,结局根本不需要多加斟酌:

 

小孩毕竟是偷看学来的花拳绣腿,没过半分钟就被明显放了水的金曜汉撂倒在地,肩胛的蝴蝶骨硌在硬邦邦的地板上,手脚并用地反击,试图把身型比自己大一圈的人掀翻。

 

十几二十岁的男孩子下手没个轻重,两个人又嬉笑着在练习室的地板上你来我往滚了几遭,后脑勺都撞疼了,最后还是孙东杓先服了软,皱起眉头喊了一声:“曜汉哥——”

 

他说话时尾音上本就带着点藏不住奶气,此刻更是拖长了音调,明明是出于无奈的语气,听来却好像刻意在对人撒娇一般:“怎么办啊,又出了一身汗,我都已经洗过澡了。”

 

“是吗?”金曜汉嗅着空气中那丝椰香沐浴露的味道,笑着从背后捏了捏小孩软乎乎的脸颊,“那承衍哥又要拿你开玩笑了。”

 

回想起这事,孙东杓有些闷闷不乐,片刻后才哼了一声,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嘀咕道:“还不都是怪曜汉哥。”

 

打闹的过程中还没怎么意识到,停下来后才发觉两人的姿势稍微有点奇怪:干练的前跆拳道运动员侧躺着仅用一只手一条腿就锁住了闹腾的小朋友,孙东杓则仍在不服输地试图用细手臂拗过他的大腿。两人都汗汲汲的双手交叠在孙东杓的胸前,随着还未平缓下来的呼吸上下起伏,还差一点就能十指相扣。

 

金曜汉自以为是不怎么喜欢和人进行肢体接触的类型,起初知晓宿舍规则的时候还颇为满意,谁想到这些日后在孙东杓面前,就像碰见魔法那般通通失去了应有的效应。

 

只要那小小的身影出现在视线范围内,他便忍不住想去揉一把头发、捏一捏耳朵,短短三四个月后  甚至到了盖在一床被子底下,额头相抵说着悄悄话的程度。

 

在时间老人的推波助澜下,偶尔变成了时常、时常变成了习惯,面对一些小打小闹的肢体接触,金曜汉本以为自己早已熟稔,但此时此刻,他凝神盯着距离鼻尖仅有几公分处、那寸白皙的颈后皮肤,却不知怎地忽而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小鱼不止在追逐星光,渐渐地,他开始希望能够独占这颗宝贵的星星。

 

孙东杓却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他愈发急促沉重起来的呼吸,只觉得后颈被几缕碎发挠得有些痒痒,蜷起手指轻轻戳了戳金曜汉的大腿:“好了好了我认输……!果然还是曜汉哥比较厉害。”

 

他总算放弃抵抗,舒舒服服枕在金曜汉的胳膊上,半晌才发觉身后的人竟是没有一点反应,轻皱眉头又小心翼翼喊了一声:“……曜汉哥?”

 

只是话音未落,就被一句极轻的喃喃打断:“东杓啊,你觉得什么样的人能成为c位呢?”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实际上话到嘴边时金曜汉就有些后悔了,却还是像睡迷糊时说梦话那般念了出来,即便连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期待着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而小孩则似乎真的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他一个翻身便盘腿坐起,微微颔首盯着自己带来的半瓶运动饮料开始沉默,只留给金曜汉一个削瘦的后背。

 

金曜汉没由头地慌乱起来,心底的某一块在这耐人寻味的沉寂中被迅速沙化,簌簌地往下掉落,怎么捂也捂不住。原本还乐呵呵的时间老人突然吹哨摸出一张红牌,暂停时间想把他驱逐出场,唯有空调还在尽职尽责散发着冷气。

 

金曜汉率先在快要凝成固态的气氛里败下阵来,他罕见紧张地搓着手指,开口道歉:“对不起啊东杓,哥不该问你这种奇怪的事……”

 

但他甚至没来得及把草草打好的稿子念完。

 

原本背对着他的孙东杓不知何时侧过半张脸来,暖色的灯光爬满了那张小巧的脸,半眯起的眼睛柔和而又深邃,在绵长的对视后一字一顿认真对他说:

 

“曜汉哥这样的人。”

 

枯黄的细沙流动停滞,空缺的心房深处忽而冒出一片更为广袤的绿洲。

 

“曜汉哥是真的很厉害啊。”像是回忆起什么有趣的事情,小孩笑得抿起了嘴,眼底盛满了熠熠星光,“曜汉哥不是做到了很多人——包括我——都没办法做到的事情吗?就是因为这样,大家才会选择曜汉哥的。”

 

是大家选择了你,而我也选择了你不是吗?

 

“唉,真是……突然说些什么话啊。”

 

“哦!怎么了?我们曜汉这就害羞了吗?”

 

小孩的反应依旧迅速,抓住一点机会就开始漫无止境嚣张。金曜汉却并没有把莫名变成了平语的称谓放在心上,只是像往常一样伸出两手揉了揉棉花糖似的脸颊,轻笑一声说:

 

“怎么办啊,我家东杓好像真的长大了。”

 

孙东杓没再继续说话,只是把开始滚烫发烧的脸埋进一双温热的手掌中间,阖上眼睛在心底悄悄回答说:唉,不是早就说过了,都怪曜汉哥啊。

 

毕竟他早就发现了身边的另一颗星星,许是从未看见过自己的倒影,才把自己误当成不会发光的陨石。

 

他们来自于不同的星系,在不同的星轨上运行,却又碰巧坠落在了同一片海域,好像不怎么幸运,又好像极度幸运。

 

 

 

 

-END-



顺便给16九月份的生日联文打个广告,一宣走这边

虽然一路走来坎坎坷坷,但最终还是顺利迎来这一天~我们的小蝴蝶们出道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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